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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風低聲吹拂,儼然奏起一副華麗的讚歌。

袁珍珠靜靜的看著,心中十分滿意。

教育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投資,或許眼下看不出效果,但是幾年之後,當這些學子遍布天下時,那效果就來了,否則史上也不會有那麽多文人政客一呼百應的佳話了。

又過了幾日,小家夥興沖沖的回家,臉上滿懷遮擋不住的笑意。

“娘親,齊先生誇我寫得字好看了!”

小蘿蔔頭像個賣報的小女孩兒一樣,一邊揮著“報紙”,一邊激動不已的拿給袁珍珠看。

“哎呦,真不錯!”

袁珍珠接過小家夥手中的宣紙,整整齊齊寫了兩大張九宮格的大字,筆鋒圓潤流暢,沒有片刻的停頓或者積墨。

“那當然,我用毛筆蘸著水在青石板上練了好多遍,才敢往紙上謄的,不錯吧。”

小家夥滿臉得意,因著經費問題,齊先生教導寫字時,每人只發兩張宣紙,必須要寫好。小家夥靈機一動,便沾了水在光滑的青石板上練,練好了再往紙上寫。

“嗯,我家寶貝真聰明!”

袁珍珠毫不吝嗇讚美,吧唧一口親在小家夥的臉蛋上。

“咯咯咯”,小家夥笑個不停,狡黠道!“那咱們明天可以一起去康平縣做生意了吧。”

分離 229 被下屬輕視了

翌日恰逢學堂放假,袁珍珠便交代阿大和阿四趕著馬車,帶著孩子一起去縣裏了。

因著起晚耽擱了時間,幾人走得匆忙,也就沒有發現在她們離開之後,有一個修飾的精美的馬車堂而皇之的進入了村裏,一進村便引起了軒然大波……

有段日子沒去康平縣的店裏玩兒,小家夥看哪兒都覺得新奇。到了上菜的時間,便在前店和後廚忙忙碌碌地跑來跑去,像一個旋轉不停的小陀螺,也幸好這一批招進來的廚師比較敬業,做起菜來旁若無人,否則,絕對會被小家夥給轉暈的。

袁珍珠瞅著不由好笑,忍不住打趣,卻得到了小家夥一本正經地回覆:娘親,有啥事稍等會兒說吧,外面好多客人等著呢!

說完便滿頭大汗的往前店跑了,徒留袁珍珠一個人在背後暗自垂淚:看來,她在閨女心中的地位要下降了啊!

忙完中午那陣子,大家夥都歇下來,袁珍珠便笑著讓大家都聚集到了一起。

這段時間,因著生意拓展,她店裏新招了許多夥計和廚子,原本就想要找機會敲打一下來著,只可惜一直以來事務繁忙,不得空。這次正好過來索性就一起辦了。

作為店裏的隱形boss,搗來搗去也就是那麽一番話,大概意思就是只要你老老實實好好幹,老娘不會虧待你的,但若是誰膽敢生出其他心思來,也別怪老娘翻臉無情,老娘跟縣太爺的妹子可是很熟的等等。

大概占用了一刻鐘的時間,袁珍珠便叫大家夥都散了,畢竟工作一中午也是很累的,果然,這話一出,大家夥緊繃的神情頓時放松下來,他們還真怕老板娘扣著不放人呢。

“老板娘,聽說您的手藝整個康平縣無人能敵,在下可否請教一二?”

眾人正要散去,卻在此時,有一個身材微胖的廚子走了出來,神色間帶著幾分不以為然的蔑視。

袁珍珠頓時明白自個兒這是被人輕視了。

“黃師傅,您這是幹啥?都忙了一中午了,快趕緊歇歇吧,我看這請教廚藝也不急於一時,不是嗎?”

靳二哥見狀,立刻擋在袁珍珠前面,一個勁的沖對面的胖胖擠眉弄眼百般威脅,護犢子的模樣不要太明顯。

“是啊,黃師傅,這啥都沒有準備,咋請教啊,不若改日,你們商議個準確的時間,要做啥,我也好提前準備東西。”孟雙雙跟著附和,暗罵這個黃老漢不識擡舉。

他一個開飯館賠到家的老漢有心投奔,他們念在他廚藝尚好的份上,不光收留他,並且還奉他當掌廚,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好嗎?話說這個時候被幫助的人難道不應該感恩戴德嗎?咋好意思反過來向老板娘挑釁,不是嫌賺得錢多吧。

“孟姑娘不曉得,這廚藝請教就是要考個措手不及方才能彰顯大師水平,若是提前商議好,留了充足的時間準備,那便不算請了。”黃師傅滿面誠懇的解釋,轉而看向袁珍珠道:“老板娘,想必您心裏也是這麽想得吧,既然這樣,還請您不吝賜教。”

說話間,神色看似恭敬,但每一個動作都凸顯著探究蔑。實在是袁珍珠的太過年輕,而且又是個婦道人家,怎麽看都和傳說中康平縣無人能敵的大廚有著天壤之別。

“黃師傅是嗎?”

七八個圍觀的夥計們見還這熱鬧可看,俱竊竊私語,卻在此時,袁珍珠抿唇一笑,輕輕推開身前的靳二哥,步態從容的走了出來。

一笑一走,充滿了貴氣,並不是金銀那種艷俗的貴,而是一種信誓旦旦,俯瞰眾生的尊貴,仿佛她只要站在那裏,就說明了一切!

“是!”

身處其中的黃師傅感受更深,來自於對面女子的壓力叫他不由出了一頭的冷汗,想當初,面對債主逼債上門,他都沒有緊張過。

袁珍珠見狀,不由笑意更甚,面上卻始終保持著一種疏離之感,“黃師傅這般誠心請教,我作為老板娘,似乎也不好藏私,既然這樣,那我就勉為其難獻醜吧,若是做得好自然應該,若是做不好,也請黃師傅海涵,小婦人畢竟年輕,不比您經驗老道。”

似乎是謙虛嗎,但是孟雙雙聽了卻不由發笑,果然她家袁姐姐就不是個肯吃虧的脾氣,害他們白白替她擔心。

這樣一來,即便是袁珍珠表現不好也可以歸結為年輕沒有經驗,可是黃師傅呢?無論是輸是贏,這一回準要得個以大欺小的惡名聲了,區別只在於輸了丟人丟得更大。

“好說,好說,你只管做就是。”

黃師傅是個粗人,一時間沒能看穿袁珍珠的打算,聽她應下,便只覺了了一樁心事。

但是黃師傅看不穿,不代表大家夥也看不穿,圍觀的夥計們已經開始為袁珍珠打抱不平了。一個常年混跡於廚房的老爺們,非要跟人一二十出頭的小女子比拼廚藝,你好意思嗎?

不過這些小心思跟看老板娘大顯身手相比,就顯得可有可無了,畢竟大家夥也很想知道老板娘那一手被人傳得神乎其神的廚藝,究竟是不是浪得虛名!

打定了主意,袁珍珠便和黃師傅一起走進了廚房,靳二哥和孟雙雙不放心,也跟著走了進去,其餘夥計們也想往裏擠,只不過小廚房容量有限,他們擠不進去,就只好扒著窗戶擠著瞧了。

廚房裏如今只有些中午做菜剩下的邊角料,幾個翻殼兒的蛤蜊,兩三只半死不活的鮑魚,還有些魷魚的胡須,鵪鶉蛋,青菜葉等。這些東西單拿出哪一樣來,都不能做成一道完整的菜,可要是大雜燴,那便有失菜品本身的味道,一旦處理不好,還有可能做出一鍋味道清奇的怪湯。

黃師傅有自信,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人,要想完美的把握火候,幾乎是不可能的事兒。

他贏定了!

實際上,袁珍珠看著這些東西也頗有幾分無語。想來黃師傅是早就知道廚房裏剩菜不多,所以才想刻意為難她的吧。

只不過……

分離 230 人不可貌相

他註定要失望了!

這天底下,除了無米之炊外,還真沒有什麽菜能夠難倒她的。

袁珍珠該慶幸,黃師傅沒有叫她去腳底板扣塊泥巴下來做飯。

“若是老板娘覺得為難,也可以改日準備充分之後再做,小人能夠理解。”

便在袁珍珠猶豫的片刻,黃師傅陰陽怪氣地喊停,其中意思不外乎就是:你不行就算了,千萬別逞強之類,瞧得靳二哥光想一巴掌扇到這廝後腦勺上。

收回神思,袁珍珠才發覺自己又被鄙視了,頓時哭笑不得,“黃師傅說得是,以現有的食材做菜,的確叫人為難,不過我之前已經答應您了,又怎好反悔呢,否則,我這個老板娘豈不是朝令夕改,還如何帶領大家夥賺錢呢?”

話罷,不等黃師傅回應,便徑直轉去了爐竈旁邊。

今日之事避無可避。饒是她已經開了三家小店,可是在這些大廚眼裏也不過是野路子,類似於小孩子過家家小打小鬧,倘若不抓住機會好好整治一番,叫他們心服口服,只怕他們也不會心甘情願地在她手下做事。

黃師傅張了張嘴,正要勸袁珍珠為難就別做,但是一轉眼看她已經在處理海鮮,便將到嘴邊的話給咽回去了。

是騾子是馬,拉出去溜溜,好歹也能叫自己確定一下今後該以啥樣的態度面對這個所謂的“老板娘!”

一旦開始做菜,袁珍珠便不再理會周遭的一切,只專註於手下的菜品,這一次,她打算做一道之前做過的家常菜,佛跳墻!

過了夏季便是秋冬,吃這道菜再合適不過,正好也可以趁機將這道菜在店裏推廣一下。

佛跳墻的做法很簡單,有現成的雞湯,只要加料,然後依次熬制就可以,做到最後,將雞湯的鮮香與海鮮的馥郁完美融合,再放上幾片青翠欲滴的香菜,半遮半掩,叫人只聞得濃香饞嘴,但卻很難一眼看穿菜品全貌。

正如美麗的女子,猶抱琵琶半遮面,撓的人心癢難耐,只想一把扯下面紗以觀全貌,但又不敢輕易冒犯。

“黃師傅,小婦人獻醜,奉上家常菜品一道,望您滿意!”

閉上眼睛,誇張的嗅了一遍美食的味道,袁珍珠面帶滿足的擡起頭來,仿佛自己剛剛聞得並不是菜,而是可以返老還童的仙丹。

悄摸摸偷看夥計們見狀,只感覺怠慢許久的味蕾驀地更加饑渴難當,卻只能一口一口的吞咽著唾沫。

黃師傅沒好氣地掃了猴崽子們一眼,憤憤的接過筷子,然後面帶嫌棄的在砂鍋裏攪了攪。虧他還以為袁珍珠能做出什麽花來,結果還真是給他弄了一鍋大雜燴啊!

也虧得他有耐心,不然隨便換一個大廚,只怕就要拂袖而去了。

黃師傅眉心緊蹙,十分懷疑地瞅了袁珍珠一眼,心中還在尋思,這老板娘不會是特意惡心他,所以才整這麽一大鍋豬食來惡心他吧,不過隨後一想,就覺得不大可能,作為老板娘,咋可能因為一時之氣就做出這麽小家子氣的事兒來呢?更何況這周圍還有那麽多夥計看著呢。

如此一來,那便只剩下一個可能了,那就是這已經是袁珍珠能夠發揮的最大水平了。

這麽一想,黃師傅又放下了筷子。

“味道聞著不錯,肉燉的也爛糊,菜色勉強也湊活,作為一道家常菜綽綽有餘。”但也僅此而已!

袁珍珠見狀也不生氣,反而笑道:“看來我這菜倒是沒能如黃師傅的意了,真是遺憾!”

此話一出,一時間大家夥的臉色都不太好看,看向黃師傅的眼神也越發不善,人家一個小女子本就不易,你難為人家就算了,人家認,但你一個大老爺們就不能說兩句好聽的話,鼓勵人家一下?

好歹人家敢於應戰,其情可嘉呢!

“無妨,你還年輕,以後還有……”

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深深惡意,黃師傅頓生尷尬,當即神色不自然的表揚了兩句。

“不過!”

孰料卻在此時,袁珍珠驀地拔高了音量,“小婦人卻並不服氣,黃師傅還沒有品嘗菜品便妄加評論,恐怕有些不合適吧,知道的人覺得您這是經驗充足,可以眼代嘗,不知道的還以為您目中無人呢!”

臉給夠了,現在便是打得時候,她老袁可不會手軟,什麽?尊老愛幼?不存在的。

“你,你怎可這般無禮?”

黃師傅果然被氣得吹胡子瞪眼睛,指著袁珍珠一副朽木不可雕也的神色。

“黃師傅慎言,要說起無禮,可不是咱家老板娘先無禮的吧。”

靳二哥本就不快,這下見袁珍珠肯撕下臉皮,也就無所顧忌了,當即出言挖苦。

黃師傅更生氣了,“你,你們!”

不可理喻!

“我們如何?”

袁珍珠驀地嗆聲,戲謔道:“難道我們說得不對嗎?黃師傅您一心求我賜教,但真到我賜教的時候,您卻擺出這麽一副高不可攀地樣子,難道就是有禮?”

這就是赤裸裸的打臉了!

“也罷,那我姑且嘗嘗,叫你心服口服!”

黃師傅一臉氣憤,立刻抓起筷子,直接插到砂鍋裏,叉起鵪鶉蛋的手都在顫抖,可見是真得氣得不輕!

袁珍珠莞爾,靜待佳音!

“咦!”

囫圇吞棗一般扔進嘴裏,幾乎連嚼都沒嚼就咽下了肚子,卻在下肚之後,驀地後悔,那味道怎可能如此鮮美?

細嫩爽滑,似乎只是雞湯的鮮美,但是隱隱又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東西,就好像一群看慣了的漢族美人中突然加進去一個異域女子,眼窩深邃,鼻梁高挺,別有一番風味。

但此時,大家穿得一樣,你若是硬要將兩種分開,倒是難了。

鮮味兒融合的這般美妙和諧,便是做菜幾十年的大廚都未必有這樣的功力。

黃師傅眼角一瞇,頓時疑竇叢生!

人不可貌相,看來自個兒之前確實是唐突了。

有些人天生就是吃這碗飯的,年紀輕輕,幾乎不用下工夫便能如魚得水,輕輕松松躍居上游,而有些人,只怕窮其一生都未必能達到同樣的高度!

分離 231 一會兒有你哭的

天分,真是個叫幾家歡喜幾家愁的詞兒。

“黃師傅,如何?可品嘗好了?”

見對方忍不住又戳了一筷子鮑魚,袁珍珠不由勾唇輕笑。

若不是吃得滿意,哪裏會再嘗第二口?

黃師傅正眼神微瞇,細細品嘗那鮑魚咬在嘴裏,突然爆開的香味,卻在此時聽到袁珍珠的問話,不由怔楞片刻,同時臉色已肉眼可見的速度脹得通紅。

“咋樣?黃師傅可是滿意?”

袁珍珠神情自若的又問了一遍,將對方的窘迫盡收眼底。

這個時候,不論是回覆滿意或是不滿意,結果都不太重要,因為他的動作已經說明了一切。

“唉,先前倒是老夫眼拙,未曾想老板娘年紀輕輕,便已將火候掌握得爐火純青,老夫甘拜下風!”

這次便是心悅誠服的尊敬,“從今以後,我將心甘情願在你手下做事,再不會有半點兒不服。”

老者微微嘆了口氣,朝著袁珍珠恭恭敬敬的拱了拱手,古時候長幼有序,黃師傅能做到這樣,已經算是給予了最大的尊重。

“黃師傅不必多禮,我的年紀的確不大,有些經驗不足,這後廚的事務往後還要仰仗您多指教呢。”

既然對方給足了面子,袁珍珠也不會揪著不放,更何況她只是要以這種方式來達到震懾的目的,現在目的達到也就罷了,實在沒必要鬧得太僵。

“好,好!”

黃師傅聞言原本青白難看的臉色逐漸緩和下來,心中對於袁珍珠的看法也由最初的不屑變為了正視!

“老板娘,我是個粗人,於禮數方面多有不周,但還是想跟您討個主意,希望今後能時常與您切磋廚藝。”

“好,沒問題,自家人不必客氣!”

袁珍珠聞言沒有扭捏,當即點頭答應,再次贏得了黃師傅的好感。

“如此,多謝老板娘大度,今日天色不早,想來您還要回家,那咱們改日再敘。”

黃師傅得了肯定,立刻喜不自勝。

袁珍珠微微點頭,又交代了幾句,便打算帶孩子回家去了,這些日子忙於店鋪的生意,倒是沒顧得上照看一下靳三哥管理的皮凍工廠。

現在工廠擴展了規模,員工人數已經由最初的三個人變成了現在的三十個人,其中人品如何,誰又比較勤快,袁珍珠早就想實地觀察一下,只可惜一直尋不到空閑。

正好這幾日閑下來,便去看看也好。

打定了主意,袁珍珠便招呼阿大和阿四帶著小蘿蔔頭一塊回家去了。

原本小家夥聽到要回家,還不開心來著,但後來知道要去工廠視察工作,覺得新奇,便答應了。

一行人風風火火,無痕駕著馬車,很快便看到村子了。

剛要進村,卻突然發現人們三三兩兩圍在一起,正興致勃勃的聊著哪個八卦,面上又是擠眉,又是弄眼,好不精彩!

袁珍珠放下車簾,沒放在心上。

車駕繼續往前走,孰料人們看見他們過來之後,竟突然像按了暫停鍵一般,所有的聲音都停了下來。

袁珍珠正覺得好奇,重新撩開車簾,就見大家夥俱悄咪咪的看著她,雖然那眼神兒刻意轉向別處,但袁珍珠還是能夠清晰的感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火熱視線。

聯系到大家夥之前談論緋聞的模樣,袁珍珠心中一驚,驀地被自個兒的猜測嚇傻了。

大家夥八卦的主角不會又是她吧!

天啊,她都沒在村子,也能惹上一筆八卦?

“夫人,要不要小的去打聽打聽發生了啥事兒?”

相比較車內來說,坐在外面趕車的阿大和阿四感受更深。這村裏大姑娘,小媳婦兒,硬漢子,老爺們兒的眼神都快把他們點著了。

“不用,快走!”

袁珍珠緊緊眉,趕忙吩咐阿大和阿斯驅車,不然該有人沖上來“報信”了。

奈何即便是想到了這一點,也難以避開。

因為張氏那個肥婆娘已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朝他們奔過來了。

“呦,珍珠啊,大妹子,你可算回來了,咱們老爺都等你大半天了,快下車,跟我去老羅家瞧瞧,保你知道了,絕對樂得笑開花了。”

張氏滿臉喜色的停在馬車跟前,心中卻帶著難以磨滅的鄙視和嘲諷。

呸,啥下賤玩意兒?居然還有臉跟她叫囂,也不撒泡尿照照,還不是個到處勾引男人的狐媚子?

袁珍珠見狀,頓時眉心一擰,這胖婆娘今日這般殷勤,絕對沒有好事兒。

“娘親,咱們不去,這老太婆一瞧就知道沒安好心。”

卻在此時,小蘿蔔頭率先撩開車簾蹦了下來,“你就死了這條心吧,我娘親不會去的,要去也不會跟你一起去。”

這胖婆娘向她們挑釁也不是一回兩回了,是以小家夥一看見她就本能的感覺厭惡。

“嘿,你這小丫頭片子,反了天了吧,去不去可不是你說了算的,讓開!”

被一個乳臭未幹的黃毛小丫頭指著鼻子怒懟,張氏頓時感覺老臉一紅,沒處擱了。

打著教訓小家夥,給她點顏色瞧瞧的心思,張氏毫不猶豫的幾步上前,擡起一腳就要往上踹。

“放肆!”

卻在此時,阿大和阿四齊齊擋上前去,沈聲怒喝。眉心不自覺緊皺,這可是他們家大小姐,誰要是敢欺負,就先從他哥倆的屍體上踩過去!

“你,你們仗勢欺人!”

張氏當即腿腳一抖,差點栽倒在地,“袁氏,識相的趕緊滾出來,別以為養了兩條狗就能嚇住老娘,有種你出來,跟老娘……對罵!”

原本想說單挑來著,可一想到袁珍珠那身手,又訕訕的改為了對罵!

“呵……張嫂子您說笑了,說起對罵,咱村裏誰能比得上您呢!”

袁珍珠眸光一冷,隨即施施然從車上走了下來,她不喜歡鬧事,不代表別人鬧上門來,她還能忍住不動!

尤其是,這肥婆娘剛才竟然想欺負小蘿蔔頭!

龍有逆鱗,觸之即死!

雖然袁珍珠不會真得殺人,但誰要惹了她,下場也絕對不會太好!

“你,你個賤人少得意,一會兒有你好哭的”,感受到袁珍珠冰冷的眼神,張氏驀地哆嗦了一下。

分離 232 鄭財主上門求親

該死,不過是一個鄉野村婦,怎會有這般淩厲的眼神,叫人一瞥之下,頓覺心下惴惴。

“哦?那麽到底是誰給您的勇氣認為我一會兒要哭呢?”

袁珍珠驀地勾唇,掃視四周,腳下卻不疾不徐的朝著張氏步步逼近。

“當然,當然是鄭老爺了,嘿嘿!”

張氏奮力扯出個噬人的冷笑,“你還不曉得吧?鄭老爺親自上門向你提親,要納你為第十九房姨太太呢。”

嘿嘿,一個半截身子踏進棺材的棺材瓤子,肥頭大耳,手心裏冒著黏膩的油光,小眼睛極盡猥瑣,光是想想那模樣就叫人無比惡心。

關鍵是這個棺材瓤子家中還有個惡婆娘,據說前十八房姨太太都是被她用毒辣手段給弄死的。

這袁珍珠要是嫁了進去,焉能有命?

張氏光是想想就覺得興奮!

袁珍珠聞言頓時驚愕不已。

天嘞,千萬別告訴她,這個鄭老爺就是前不久她剛收拾過的鄭財主哇!

呃……

“夫人!”

阿大眉心一皺,緊跟著大驚失色。

“臭婆娘,你放屁!”

倒是阿四更加幹脆,直接回懟過去。唾沫星子噴了張氏滿臉,可憐張氏有心懟回去,但一瞧阿四那牛氣轟轟的樣子,頓時只剩下認慫了。

“阿四,不可無禮,既然張嫂子這麽說了,那咱們就去瞧瞧也好,我還真想看看到底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,居然敢跟我求親!”還要讓老娘當妾!

“是!”

阿四立刻收手,跟著幾人氣哼哼的越過張氏,朝著老羅家走去。

古時候,婦人若是想改嫁,必然要經過原夫家的同意,是以,那所謂的鄭老爺要像袁珍珠求親,便求到了老羅家。

可惜了,我親由我不由他羅家!

想要求親,那便先留下半條命當聘禮吧。

什麽?和諧社會不能動粗?不存在的。

三三兩兩圍觀的眾人見狀,本著有熱鬧,不瞧白不瞧的心思也亦步亦趨的跟在幾人身後。

“鄭老爺,快出來,咱家珍珠回來啦!”

還未走近,張氏便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動,當即快步向前跑去,邊跑邊喊,她已經迫不及待要看到袁珍珠倒黴了。

“哎喲,我的心肝兒,可算回來啦。”

沒成想,屋子裏還真有個胖男人滿臉猥瑣的跑了出來,他一出來,身後還呼啦啦跟著起碼二十個侍衛。

呵,還真是鄭財主那老家夥!

袁珍珠發現自己真小看了這老家夥,在致力於作死的這條通天大道上,他一向執著不屈。

唇角微啟,袁珍珠腳尖輕勾,一個拇指尖大的小石子被彈起,裹著勁風,筆直的朝著張氏的腳脖子而去。

“啊!”

眾人正扼腕嘆息,誰曾想突然傳來一聲歇斯底裏的尖叫,張氏腳腕一疼,帶著一絲沖力,定定的朝著鄭財主的方向跪了下去。

最關鍵的是二人的距離本就很近,這小石子一打,就更近了。

張氏的腦門不偏不倚的撞在鄭財主的……小財主上,為防止我摔倒,雙手還緊緊抱住了人家的大腿,人們遠遠瞧來,頓時驚愕的張大嘴巴!

世風日下!

傷風敗俗!

眾人甚至聽到鄭財主一聲渾渾噩噩的悶哼!

“哈哈哈!”

人群中,袁珍珠毫不客氣的大笑,順勢捂上了小蘿蔔頭的眼睛。

這麽辣眼睛的畫面,可不能汙了她家寶貝兒的眼睛。

這一道哄笑就像探路者,隨後此起彼伏的大笑聲猶如開了水閘的洪水般一瀉千裏,止都止不住!

張氏一擡頭,瞧見自己撞的是啥玩意兒,頓時羞愧得漲紅了臉,想死的心都有了,忙不疊地後退,差點把隔夜飯都吐出來。

“臭婆娘,你個不安分的賤玩意,老子就不該把你放出來,丟人現眼!”

正在這時,張氏的漢子李有為從人群中著急忙慌的竄了出來,一把抓住張氏的耳朵往外拽,“光天化日,就能做出這麽不要臉的事兒,看來我是留你不得了,今兒就將你浸豬籠去!”

李有為怒不可遏,眾人那嘲笑的目光落在臉上,火燒火燎的難受,大老爺們兒,誰能忍受自個兒頭上綠了一片!

“不,不是我!”

眼瞅著李有為,就要將她拖去浸豬籠,張是知道自個兒要在不出聲就真沒命可活了,當即出言解釋,“都是袁氏搞得鬼,剛才我感覺是有東西砸到我的腳,這才摔倒的,現在想來一定這死婆娘砸我的,她就是刻意誣陷我,想害死我。”

袁珍珠聞言,頓時火上澆油,“張嫂子可別亂說話,狗急跳墻我能理解,但是瞎咬人就過分了!”

張氏一聽,一口老血憋在心裏,差點兒背過氣兒去。

“賤人,還想狡辯,我看今兒不好好收拾你,你是真不曉得天高地厚了!”

倒是李有為被袁珍珠這麽一激,心頭怒火更盛,當即拖著張氏的力道更大了,似乎完全不顧她的死活。

人很快被拖走,眾人瞧得興致勃勃,彼此一對視,不由跟著李有為看熱鬧,一邊走一邊指指點點。

張氏“出軌”事件一下子為袁珍珠緩解了大半的群眾壓力。

袁珍珠挑挑眉,松了口氣,眸光卻越發冷厲,轉而盯著鄭財主,如同盯著不共戴天的仇人。

“老爺,親家母剛剛那是……”

早就知道自家老爺風流無度,沒成想連未來兒媳的老娘也敢搞啊!

正在這時,一猥瑣小廝嘖嘖稱奇的趴在鄭財主耳邊嘟囔。

“混賬玩意,老爺我是那麽饑不擇食的人嗎?有了小珍珠這麽完美的女人,我咋有可能看上外面那些妖艷賤貨?”

被小廝一提醒,鄭財主才驀地緩過神來,壓下心中那抹旖旎,諂媚著沖袁珍珠拋媚眼兒。

眾鄉親們見狀,原本嘆息同情的模樣頓時變成了目瞪口呆!

鄭財主是啥人?

一個即將娶第十九房姨娘的色胚,竟然表示自個兒用情專一!臉真大!也不怕被人當靶子射!

“鄭老板慎言,否則別怪小子的拳頭不認人!”

卻在此時,屋子裏緊跟著走出一個滿面寒霜的青年,眸光狠辣嗜血,因為盛怒,藏在袖中的手都在微微顫抖!

分離 233 仇要自己報才爽

“羅老二,你待如何?識相的靠邊兒去,別耽誤了老爺我的好事兒,否則我這裏二十來人,也不是吃素的!”

迫於男人的壓力,鄭財主頓時後退兩步,身後幾個侍衛迅速回過神來,將他圍住。

“青雲住手!”

卻在此時,從始至終只說過一句話便閉口不言的袁珍珠驀地沈聲開口,“這件事我自有打算!”

說著眉梢一挑,唇角不自覺彎了起來。

“大嫂!”

羅青雲頭疼了一瞬,轉而薄唇緊抿,神色覆雜。若是可以,他真想親自出手,將鄭財主一幹人等盡數轟走。

但是,他不能這麽做,作為小叔子沒資格管大嫂的事兒,尤其他家大嫂還不是一般的女人。

袁珍珠勾唇冷笑一聲,朝著鄭財主的方向走了過去。

“你,你想幹啥?”

鄭財主見袁珍珠過來,眉心不自覺溢出兩行汗珠,又努力往人堆裏擠了擠。

“呵……我想幹啥?我倒想問問鄭老板,您想幹啥?既然敢親自上門提親,又何必見了我像耗子躲著貓似的?難不成我還能吃了你?”

袁珍珠勾唇嘲弄,冷厲的眼神如刀鋒一般狠狠刮在鄭財主的身上。

若說鄭財主上店裏送鮮花那回她還有些納悶兒的話,那麽這一次,她便完完全全肯定這老貨是要刻意毀她名聲,同時在鄭夫人跟前給她拉仇恨了。

“我,我才沒有躲!”

鄭財主頓覺丟臉,硬著頭皮怒懟,卻分毫不敢離開小廝們的庇護圈。

“呵……”

袁珍珠哭笑不得!

鄭財主卻從她的笑聲裏感受到了濃濃的惡意,“你,你笑啥?”

“我自然是笑你蠢!”

說時遲,那時快,袁珍珠神色驀地一冷,素手輕扣,三顆小石子便以極其刁鉆迅速的速度擦過小廝們的臉頰,直奔鄭財主而去。

“我若是真想收拾你,你以為你躲在人後就能安然無恙嗎?”

隨著三道重物敲擊聲,包圍圈內驀地想起殺豬般的叫聲。

“哎呀媽呀!”

鄭財主緊緊捂著腦門,連連叫痛,“你這個潑婦,信不信老爺我就地辦了你,我不光自個兒辦你,我還叫我的手下一塊辦了你,你,你等著!”

“給我上,幹特娘的!”

鄭財主吃了大虧,頓時難掩震怒,忙指揮著二十來個走狗沖上去報仇!

“廢話真多!”

袁珍珠不耐煩的摳了摳耳朵,隨即直接矮下身子,從短靴裏摸出兩把匕首。

“刺啦”一聲,兩把匕首金屬相接擦出一陣火花。

“嘶!這臭婆娘有刀!大家夥小心點兒。”

不愧是世家大戶養出來的家丁,見到袁珍珠一言不合就拔刀面上,也沒有任何驚恐。

說白了,不過是個女人家,便是再兇悍,也不過是花架子而已。正兒八經的老爺們兒,一出手就能將她輕松摁住。

“嫂子,你退後讓我來!”

便在這時,羅青雲忽然從門後摸出根長竿,嚴密的擋在袁珍珠身前,面上帶著一種劫後餘生的歡喜。

年輕的臉上有氣憤,但更多的卻是藏也藏不住的笑意。

原來大嫂說的自有打算便是自己上啊,真厲害,不愧是他將軍大哥的女人,不過這樣一說也對,仇總要自己報了才更爽。

“不必,一人一半吧!”

袁珍珠抿唇一笑,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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